甘孜日報 2018年05月01日
◎潘敏
十多年前,將軍橋附近還是一片低矮的木板房子,我跟向東哥跨進橋頭的一家鹵菜店買了一些排骨,他要領我去見一個人,這個人就是當時《甘孜日報》康巴周末版的主編楊丹叔先生。
在楊丹叔先生的家中,我很局促地坐著。面對他的提問,我的語序都是混亂的,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要表達什么。那次采訪式的見面結束后,康巴周末便有策劃地推出了“康巴新人號”,我有幸作為第一期新人,我的文字用了一個整版來呈現(xiàn)。報紙出刊,我去大禮堂的報亭買了一份,當時的興奮和激動顯然已經壓倒了其他感受,我將報紙讀了一遍又一遍,仿佛那是對我過去二十多年謹小慎微的人生最大的一次鼓動。
有時候,我在想,如果沒有這樣的機緣巧合,我的思想,我的人生,可能會是停滯,或者是緩慢向前的。一期一期的“康巴新人號”如約而至,新人們在這個平臺上初露尖尖角。
喜歡文字的年輕人也因此有了交集。偶爾會邀上幾個要好的文友去拜訪楊丹叔先生,他會列出長串長串的書單,叮囑我們不但要寫,也要多讀,還要勤思考。對于這片土地,他說,我們是幸運的,生活在一片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土地上,這也恰恰是我們寫作的源泉。
后來,在我人生的某一階段,我一度離開了寫作,沉浮于世間之時,又總是放不下寫文的執(zhí)念,總覺得有和別人不一樣的靈魂而備受煎熬。康巴周末的編輯王朝書老師再次與我約稿,寫一篇與宮崎峻相關的文章。宮崎峻是日本國人,是這個世界上很有名氣的人,翻開報紙,打開電腦,與他相關的影評、采訪太多太多了。而我生活在地球上偏隅角落當中,我又是這么微弱渺小的人,能寫宮其峻的什么呢?雖然一切都與他的耀眼的光環(huán)無關,但宮崎峻的光芒卻能輻射到我這平凡的生活當中,是一種無微不至的關照。一想到他,我就像跌進無邊的童年,躺在最為柔軟的角落,舒適安定,一切又充滿希望起來。文稿寫完,交給朝書老師,她把這篇稿子轉交給楊丹叔先生后,楊丹叔先生又一次很鄭重地邀請我去談了一場話。距離第一次這樣正式的談話,已是十年。
楊丹叔先生從這篇文章中,看到了一個欲言又止,認為自己永遠無法長大的童年的我。他關切的眼神,試圖從我的童年經歷中去了解我的過去,但我卻無法說出口。其實,對我來說,這樣的關懷和鼓勵已經足夠,楊丹叔先生僅僅只是通過這樣一篇小小的文章,就感應到了我真實的內心,并描摩出一個過去的我的輪廓。
于是,我又開始寫字了。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,《甘孜日報》康巴周末的版面上總能看到我的文字,這為我的寫作注入了無窮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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