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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秘甘孜州博物館

甘孜日報    2018年03月27日

   

    ■潘敏 文/

    2016年89日,甘孜州博物館正式開館迎賓。它為人們了解甘孜州悠久的歷史、厚重的文化打開了一扇窗戶。你只需花數(shù)小時,就縱橫甘孜州15.3萬平方公里的土地,感受甘孜州橫斷山脈地區(qū)豐富多彩的生態(tài)資源;你可以穿越時空隧道,感受遠古到近現(xiàn)代歷史的發(fā)展;你也可以徜徉流連獨具民俗的風(fēng)情,在這座新建成的博物館里,還珍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寶貝。

    博物館的前世今生

    1984年,甘孜州博物館成立之初,它并沒有具體的工作內(nèi)容,甚至工作場所,主要負責(zé)一些日常展覽、組織及布展工作。直到2000年,博物館建成了一座積職工宿舍和辦公為一體的綜合樓,此時博物館主要職責(zé)是保證文物的安全。甘孜州博物館新館2010年破土動工,20161月份,開始展陳布展工作,88日布展結(jié)束,89日正式對外開放。經(jīng)過六年多的奮戰(zhàn),甘孜州博物館終于閃亮登場,那些被深鎖于柜匣里的寶貝們,才第一次正式的、隆重的重見天日。

    新館位于康定新城區(qū)的老榆林(原州孤兒院位置所在),一個依山傍水之地。每天,都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建筑外觀聳入云霄的高碉上。巨大的梯步是展館的通道,作為博物館外圍景觀的延伸,增加了博物館主體的體量,整個博物館由此顯得氣勢渾然。梯步的盡頭,建筑主體逐漸顯現(xiàn)。它的外觀充分融入了甘孜州建筑的特點,以土石為主,色調(diào)土黃,氣質(zhì)古樸沉著,與外觀頂部所采用的現(xiàn)代裝飾板——鮮艷的紅色,形成了強烈的對比,形成了鮮明的視覺沖擊,現(xiàn)代與古老的元素在這里和諧并存。甘孜州文化是康巴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,在主體外觀左上角,以“康”字藏文隸書作為整個康巴文化的象征。其型制端莊嚴謹,像一枚年代久遠的印章,道盡整個康巴文化歷經(jīng)的滄桑。

    甘孜州博物館日常陳列主要包括“圣境”“印跡”“傳承”“信念”四個部分,展覽面積近5000個平方米,通過文字的提要、實物的展出、場景的塑造、以及聲光電的效果,打造出一所現(xiàn)代綜合型的博物館。當(dāng)代,博物館的發(fā)展已經(jīng)成為當(dāng)?shù)亟?jīng)濟文明發(fā)展的一個重要標(biāo)志。甘孜州博物館的建成,無疑為甘孜州的民族文化發(fā)展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,它帶給每一位游客的精神上的饕餮盛宴。

    文物背后的故事

    文物,是一件件過去年代的留存。它背負著歷史的使命,承載著文化的精髓,它通過歲月流動,在時間里默默傳承,是一個民族,一個國家魂脈之所在。正因為這樣,它積蓄的力量,儲存的價值,年復(fù)一年,不斷疊加。

    甘孜州博物館收藏著文物數(shù)千計件。布展之初,要在眾多的文物之中選擇既有代表性,又有展示效果的文物,確實讓人絞盡腦汁。策展,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。四年,從精心策劃到文物揀選,最后落實陳列?,F(xiàn)在,館內(nèi)所呈現(xiàn)出來的每一個細節(jié),每一條線索,每一處轉(zhuǎn)承起伏,都獨具特色,讓許多前來參觀的游客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文物分布最為密集的展廳,是二樓講述歷史的“印跡”展廳,從策展一開始就否定了以歷史為線索來貫穿始終。因為我州獨特的喪葬制度——石棺墓,雖然可以追溯至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(大約兩千年以前),但這種喪葬制度至隋唐初期卻徹底消失了。自那以后人們又經(jīng)歷了些什么呢,我們只能在斷續(xù)地痕跡中暗自推測,卻無法將這一時期更多的故事連貫起來。最終根據(jù)博物館實際情況,將歷史展廳劃分為祖先的足跡、歲月留痕、藏傳佛教的流傳、土司文化掠影、茶馬古道記憶、西康的變遷等六個部分。

    當(dāng)這些文物散落于展廳的每一個角落,與每一位游客不期而遇時,透過這一件件沒有生命的文物,人們仿佛跨越時空,感受著這些物品曾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的非凡之旅。同時,這也是一次頗不尋常的學(xué)習(xí)之旅。

    這里陳列著時間可追溯至5000年前的展品。遠古時代人們吹響的號角聲,似乎還回蕩在展廳昏暗的空氣里,這些靜靜陳列著的歷史遺存,是人類在這里活動的最好說明。跟隨著時代的腳步向前,分布在甘孜州境內(nèi)雅礱江流域、金沙江流域、大渡河流域的石棺墓有器物大量出土。這些器物器形質(zhì)樸古典,除了青銅器、陶器之外,還有一些石器與之同時代共存。其中在爐霍卡薩湖石棺墓出土的曲援彎內(nèi)式青銅戈和魚尾形青銅戈,此兩件文物,其器形雖拙樸,但型制卻極為罕見,成為了考古界重要的研究對象。

    而新龍出土的雙耳陶罐、蛇紋銅鏡、格山銅劍均為此地出土器物中的典型代表。雙耳陶罐猶為特別,其器形渾圓,雖為手工制造卻呈現(xiàn)出極為難得的對稱,整個罐體散發(fā)著釉質(zhì)的光澤,糅合了藝人獨具的匠心,最為經(jīng)得起時間的考驗。今年,它被國家文物局選中,作為甘孜州秦漢時期出土文物的代表,與眾多國寶級的文物一同亮相,參加美國大都會博物館2017年的重頭戲——“秦漢文明”特展。

    歲月洗禮,青銅器曾經(jīng)燦爛無比的成色早已不再。自然界所賦予的青色,早已冰封刀刃。這是歲月的積淀,在它們身上留下的重重的痕跡。

    隨著藏傳佛教的傳入,喪葬制度的改變,歲月湮沒了一些痕跡。看過了巧奪天工的丹巴古碉、新龍波日橋等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,精美的藏傳佛教用品陳列應(yīng)不暇接。

    歷史仍然在繼續(xù),長長的卷幅,細細攤開,這是兩幅卷軸式誥書,值得細說。兩副誥書分別為明成祖朱棣、明宣宗朱瞻基給嘎瑪巴活佛的誥命。誥命均為長卷卷軸式,由藍、土黃、明黃、白、褐等五色織錦托裱而成,其內(nèi)容均分兩段,前段漢文楷書,后斷為橫排墨書藏文,內(nèi)容與漢文一致。噶舉派是藏傳佛教中最早采用活佛轉(zhuǎn)世的教派,在明朝庭的支持下,曾一度居統(tǒng)治地位,該藏品的價值在于實物真實記載了明襲元制,中央朝廷有交管理著西藏地方事務(wù),是反對民族分裂,維護國家統(tǒng)一的有力物證。

    鎮(zhèn)館之寶

    從體積上來說,“虎皮帳篷”確實是館藏文物當(dāng)中最大體量的一件物品。在眾多文物中,它的名聲在外。根據(jù)它的型制,人們測量虎皮圍度,訂制鋼架,四五個人同時搭建,才呈現(xiàn)出人們現(xiàn)在所看到的蒙古包樣式。這頂鑲海貝虎皮圓頂帳篷,共計108張虎皮。整體由二幅扇形帳頂,四幅近長方形帳圍,共六幅組成蒙古形式帳篷。其上點綴海貝作裝飾,帳主體為虎皮面料,間有豹皮、獺皮、駱駝皮等,有紅色粗棉布里襯。

    然而這樣一件寶貝,到底是屬于誰的呢?它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呢?一時眾說紛紜,通過翻閱各類史書,查閱理塘縣志推測,此頂帳篷由大施主丹增曲吉贈送給長青春科爾寺(理塘寺),極具宗教和政治意味。丹增曲吉,即明末清初衛(wèi)拉特蒙古和碩特部首領(lǐng)——固實汗。1638年,固實汗至拉薩會見五世達賴,獲固實·丹增曲吉(意“佛教護法王”)尊號。傳說此頂帳篷通達天威,震懾天地,同時也是身份、權(quán)勢和地位的象征。幾經(jīng)輾轉(zhuǎn)后歸毛埡土司所有,久旱之時,搭建其于毛埡草原之上,進行祈雨之佛事活動,日常用于念經(jīng)、祈福、祈愿蒼生平安等宗教活動。2014年,“虎皮帳篷”走出甘孜,參加了“圣潔甘孜走進北京”的活動,引得各大媒體爭相報到,京城百姓爭相前來參觀,一時轟動京城。

    和虎皮帳篷一樣,這之前,為保證文物安全,所有的文物都是束之高閣。按照博物館嚴格的出入庫制度,除了庫房管理員在日常工作中,能夠接觸到文物外,人們揣度、猜測,無法一一目睹他們的真面目。而如今,每一件真品就放在博物館里,傳達著歷史的信息,透露出藝術(shù)的價值。人們僅僅透過一扇玻璃,就能靜靜地欣賞這些國家的瑰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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